礼成。
李莲花看着抵在一起的两根拇指,心情十分复杂。笛大盟主用最郑重的态度,和他立了一个最儿戏的约。其郑重程度,堪比十年前同他约战东海。
可拿这两件事相提并论实在是荒谬至极。
他开始意识到,比起野兽,笛飞声此时其实更像是一个孩童。不懂礼仪,未经教化,没有善恶之分,只知道任性地、横冲直撞地满足自己的一切欲望。
而这个长得异常高大健壮的“孩童”在松开手之后,还向他挺了挺腰,让那根丢人现眼的东西轮廓变得更加清晰。
他说:“李莲花,开始吧。”
他像一个要糖吃的孩子,无赖、蛮横、理所当然,全然不知道自己要的根本不是糖,而是一剂一旦吞吃入腹,就无可挽回、无法收场的毒药。
李莲花的眼角跳了两跳。
笛飞声不会永远傻下去,他想,等到他恢复神智的那一天,他们该怎么办呢?
假装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吗?
不可能。笛飞声不能,李莲花更不能。
那他们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形同陌路了。
李莲花闭上眼,皱起眉,等着鼻腔里突然泛起的酸楚过去。
笛飞声再度焦躁起来。
“李莲花,”他高声嚷道,“你又想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