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某次禁欲良久之后失控过,在这人身下死了又活却还不满足红着眼尾求他再重一些然后又崩溃求饶哭泣过。
而等那些混乱的时钟拨过,陈醉满身粘腻躺在床上连动一根手指都觉疲软、任路欢跪坐在床边用毛巾为他擦拭。温热触感划过肌肤,他缓过神来,睨着红晕尚未散干净的眼睛瞥他,哑着嗓子调侃:“现在乖的像条小狗,刚刚怎么不知道疼我一点?”
夜黑深重,从迷醉中清醒过来灯也不敢开的太亮,昏黄光线下路欢在他床边,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只小兽,无辜纯良得仿佛过去两个小时里的凶狠冲撞都不是他干的一般。
“哥……”他轻声说,“我错了。”
他们在一起这一年多来,每次分别之后再见面都是简单直白不谈情绪,在快.感中沉.沦才该是归宿。
可是路欢很多次跟他说过这三个字。
说过“我错了”,也说过“我很想你”。
做狠了还没等他骂就乖乖道歉;在剧组里泡久了、绯闻传厉害了,便山长水远地拨一通电话过来,张嘴就笑着说想念。
听不出醋意,也感受不到多少委屈,不像是炮.友该有的口径,倒更接近在悠长年岁里相伴相扶,过了大半辈子、知道余生是什么样子的枕边人,在年轮中的某一段、习惯被打破之后无底线的包容。
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问他想不想自己,只是孤注一掷将自己的筹码全部放在他面前,毫不吝啬地说相思。
而陈醉会入套。
忽略了这人其实从来没对他说过喜欢和爱慕。
……
小调渐渐弱了,贝斯手弹到曲终收了拨片,楼下一阵叫好声被流动的河水冲弱,再传进耳畔的时候甚至没有身后人呼吸声清晰。
“醉醉,你不专心。”路欢撞进深处停了下来,声音又低又危险,好像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