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少爷最近总往白房子里跑,并且越跑越勤。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爱乱来的人,除去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了些,至于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地方,所以他来得多了,大家渐渐的便也对他熟稔了,遂从乔少爷一直叫到乔边叙,距离越拉越近。
可萧子窈仍是唤他一句乔少爷,从不例外。
不是没抗议过——乔少爷一面叹气一面心想,他自是同萧子窈亲口说过的,只不过,说是说了,却不太管用。
是日,他又驱车前来,敞篷的奶白色老爷车,后座装满向日葵,旁人笑他谈恋爱终于受挫,只怕是失心疯了,居然在追一个瞎子的时候选择送花,人家又看不见,偏偏他听罢也不恼,就道:“你不懂的啦,向日葵结瓜子,可以吃,子窈小姐看不见就拿给吴太太吃——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吴太太很仗义的,她吃了我送的葵花籽,总要为我在子窈小姐那边说些好话咯?”
他于是兴冲冲的来见萧子窈,车子环山而上,预备停到院子里,结果,还未开近,便瞧见屋檐下的哑巴,就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睛扫过来,蛇蛇的。
他不由得有些发怵。
“我、我来找子窈小姐,她在吗?”
哑巴不太高兴,就很短很短的嗯了一声。
“嗯。”
“那、那她在客厅里吗?”
哑巴没搭理他,随后一声不吭,扭头就走。
他这架势,才不会是带路。
乔少爷早知他的德行,便立刻着急起来。
“哎、哎,你不要走掉呀,我后座的花一个人搬不了的,拜托你帮帮我啦好不好——哎、哑巴先生,哎呀!扑街!”